五十六章 养儿强势父

陈莉接过李再模手中电话,对着裘民丰说:“是裘民丰吗,你把电话给你妈妈,阿姨有话和你妈妈讲。”陈莉的做法,正合

李再模心意。因为,他何曾不想和裘悯说上两句话。唯恐,陈莉在场,自己当着陈莉面主动要求和裘悯通电话未免也太不给陈莉

面子了吧!于是,他迅速将话筒交到陈莉手里。

裘民丰毕竟是个孩子,对待大人之间的复杂心里活动,他哪里知道。只是听到陈莉的声音,他急忙问裘悯:“妈妈,一个阿姨

的声音,她要见你。”裘民丰一脸懵逼的望着裘悯,似呼,他看到妈妈裘悯的脸上也露出捉摸不定的样子。而在电话的另一头,

陈莉真真切切听到裘民丰和裘悯的母子俩对话。

当然,裘悯是知道陈莉对裘民丰的问话,听得清楚。于是,她镇定一会,然后接过话筒对着里面说:“哦,是陈莉吧!有什么

吩咐你尽管说。能办到的,我一定照办。不能办到的的,你也不会勉强我是吧!再说了,不就是孩子和他奶奶去海东市嘛。没什

么大不了,我爸妈也在这。都安排好了,告诉你们一声以防奶孙俩到了海东市,你们会措手不及。”

裘悯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看法,陈莉听得也是连连点头:“哦,姐姐,你误会了!我是想告诉你,将奶奶和孩子带到海东市,我guxu.org 时光小说网

们两家随便他们选择。愿意住在哪里,就住哪里。不给奶奶和裘民丰在我们两家人之间选编站,这就是我和李再模的表态。放心

吧,我们俩的想法是绝对一致。准备什么时候回来?到了海东市,我和李再模去接你们。”

陈莉微笑着,对准话筒慢条斯理。裘悯听得心里凉飕飕地,怎么说对陈莉心存芥蒂。女人,没有在共伺一夫身上大度。说不吃

醋,那是违心。所以,裘悯对待陈莉,客气是一种表面现象,是一种刻意假装出来的大度。而事实上,在心底里,裘悯对陈莉还

是怀恨在心。对待李再模选择陈莉和自己一刀两断,裘悯始终不能释怀。

听得出来花言巧语一番,裘悯也只能报以违心的说声:“哦,那太谢谢你们了。暂时还走不了,应该要等婆婆将房产和田地处

理结束,才能一起去海东市。要不这样,等走的时候,我让裘民丰给他爸爸打个电话,你看这样行不行?”裘悯也给陈莉一个宽

心话。到底会不会通知陈莉,还不是裘悯说了算。说完这句话,裘悯晃着二郎腿,以一种鄙视的眼神,狠狠地瞪着电话机的话筒

,紧接着“吧唧”一下挂断!

陈莉还想说些什么,兴冲冲的等着裘悯继续说话。“咯噔”一下,裘悯撂下电话的声音,传到陈莉耳朵里。她也感觉无论自己

怎么做得再好,裘悯似呼对自己的那种不信任敢,像阴魂一样,始终缠绕陈莉。但是,她不予争锋的道理很简单:李再模在她手

里,就预示着裘悯的失败。这一点自信,陈莉始终都在。甭说她3比裘悯年轻漂亮,家庭条件也是裘悯所不及。

当然,她的自信心还是来自于李再模对她的恩爱有加。失去裘悯的李再模,对现在的家庭经营,如履薄冰,格外小心。对现在

的老丈人和丈母娘,李再模是百依百顺不说。下班之后,时不时和两位老人聊聊天。光凭这一点,李再模在和裘德贵、许栋铭相

处中,从来也没有过这一天的氛围。或许,李再模通过对前一段失败婚姻中,找出其中利弊所致。

亦或,是李再模也在思考自己得失好坏,面壁思过。看看现在,上班好好工作,下班陪老人聊天。一日三餐,中午在公司吃工

作餐。早晚两位不算老的老丈人和丈母娘,等她们俩洗漱完毕,牛奶、豆浆,咖啡点心,热气腾腾给他们端到面前。虽然是保姆

亲手所为,但日常安排,都是老人指点江山。女儿陈晓燕,都是丈母娘一个人接送幼儿班到一年级。

不得不说,李再模这个人运气实在是太好。从正月初六带领一帮人偷偷地从苏北刘家庄,剩大巴车来海东市。带吴青将他们卖

给裘德贵进入工地,李再模是一帆风顺的做了裘德贵他们家女婿。除了受到裘德贵和许栋铭的瞧不起之外,李再模在个人生活日

,上班时间,夜间休息等等,可以说裘悯将他照料得如同白马王子一般。

现在,嫁给陈莉,李再模依旧出个人。除了在公司年薪在十多万以外,其余什么都是陈莉安排。这一点和在裘悯他们家依然一

样,区别在待遇不同而已。因为在陈莉他们家,给李再模的感觉,他就是家庭主要成员。甚至在发言权这方面,连陈莉都挨不上

边,陈长春夫妻俩也得听听李再模的意见。对待上门女婿,在家庭地位来说,李再模在陈长春他们家几乎一人独大,

在裘德贵他们家,李再模几乎没有发言权。甚至每一次家庭讨论,李再模都挨不上边。一天一地,一主一仆。人物、身份、待

遇的交换,令李再模倍感在陈莉身边的重要性。别人体会不到,陈莉绝对体验入骨。从不做家务的李再模,到了陈莉他们家,一

反常态,变得特别勤快,且任劳任怨。估计,裘悯如果知道李再模在陈莉他们家是这样的一个人,心里绝对忿忿不平。

人,就是这么个怪物。如果,我们把李再模生活在裘悯身边,比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哪么她在陈莉家的生活状况应该说是自

讨没趣。或许,两种说法针对李再模而言,都不切实际。为什么要这么讲?因为李再模在裘德贵家,物质生活富足有余。精神界

面,家庭地位远不及陈莉他们家的优越。在裘德贵他们家,李再模面对的是卑躬屈膝。起码,精神层面是这样的。

而在陈莉他们家,李再模找回自尊。陈莉爸妈,给了李再模亲生儿子一样的待遇。而在裘德贵他们家,李再模仅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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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个靠他们

家支撑的穷小子一个。两个家,一个人,充当一样的角色,却有着不尽相同的两种身份替换,李再模是感慨万千。有人说:假如

李再模在裘德贵他们家,像在陈莉他们家一样的勤快。也许,会改变裘德贵和许栋铭对他看法,以及身份的转换。

那我还真的告诉你,不可能!你要知道,裘德贵他们家儿女双全。李再模在这个家庭,告诉是裘悯借鸡生蛋的一个情种而已。

他在陈莉他们家,儿女就陈莉一个。且,陈莉一直在他们俩的娇生惯养中长大。李再模替补上来,正好弥补陈长春他们家主人翁

合适人选。因为谁都知道,想陈长春这样的顶梁柱,迟早得被换下来。李再模地出现,刚好弥补陈长春在此的不足。所以,同样

的李再模,同样的上门女婿。在两个不同的家庭,所享受的待遇,那是绝对不一样的感受。

人在变,家庭在变,社会风气也在变。从程控电话,到大哥大,再到拷机、手机、小灵通、只能手机,一代一代的电子产品的

不断更新,反应了国力的强盛与衰败。铁路、高铁、高速公路、四通八达。原来做大巴车,起早贪黑。等候大巴车的时间,能把

你等上几个小时也属于正常范围之内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萧晓莹打个电话,一辆小面包将五个人直接上门接到大巴车上。

裘民丰坐在长途大巴车上,一路南下。从来没出过刘家庄的裘民丰,看着窗外飞驰而去的车流、树木、田野,禁不住问裘悯:

“妈妈,你们那里和我们这里一样吗?”面对裘民丰仰着一副滋润的带着稚气的脸蛋,裘悯嗓子更咽。她摇摇头,摸着裘民丰的

头顶,艰难的回答说:

“嗯,妈妈呆的地方,和这里大不一样。你说因为它们是个大城市,而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,只是在农村里。在农村,你只能

看到农人面朝黄土背朝天,日落而歇,日出而动。鸡鸭成趟,牛羊成群。蓝蓝的天上,大雁成行;清莹澄沏的河水,鱼儿自由浅

底。农村,海阔天空。城市里,你能看到的,也只能是高楼大夏拔地而起。行人车辆,穿梭来往。孩子,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

界。”裘悯苦笑着说。

心里在一阵阵疼痛的她,被裘民丰问得痛切心扉。想当初,裘民丰不过四岁。跟着爸妈来到刘家庄,原本仅仅是一次下乡旅游

,也可以称之为走亲访友。可谁料到弟弟裘财告诉她,亲眼目睹陈莉和李再模在办公室亲热。裘悯怎么受得了,一气之下,和李

再模签下离婚协议。两个人在不到一个礼拜短时间内,闪电般办理离婚手续。

在孩子裘民丰的抚养权上,她听取爸爸妈妈的意见,放弃对裘民丰的抚养权。结果,连孩子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。愤怒的她下

定决心,和李再模老死不相往来。可事后她才知道,不和李再模联系,自己也就是苦不堪言。再加上和自己儿子不照面,裘悯心

里越来越感觉后悔。甚至,对爸爸妈妈产生嫉恨,怪她们俩当初给自己出这么个馊主意。

一晃,裘民丰已经十三岁。城市里的记忆,已经荡然无存。在裘民丰脑海里,储存这农村里小河流水。鸡鸭鹅成群,以及奶奶

背着他,走在田间小道。插秧、割麦、收稻、打场的镜头,时常浮现在眼前。曾几何时,奶奶萧晓莹背着他在地里栽油菜,种小

麦。春天,梨树开成白花,桃树开成粉红色的花,都是奶奶看到什么教他什么。

什么大公鸡,喔喔啼。老母鸡,咕咕蛋。鹅鹅鹅,曲颈向天歌......都是奶奶一句一句教会他。而和他一样大小的城市里孩子

,却在学外语,补习珠心算。什么奥数、美术、音乐等等,种类繁多的补习班,城里人不惜一切代价,也不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

跑线上。教一个出类拔萃的孩子出来,脱离苦海,是每一个做家长的共同愿望。

送孩子去国外,更是所有家长所期盼的结果。一时间,崇洋媚外的国人,以出国为骄傲。女人以嫁给老外为荣,男人以出国定

居而自豪。社会普遍充斥着西方文化侵入,什么万圣节、圣诞节、情人节......夜生活遍布大街小巷。豪车、别墅、国外生活,

是城里人的终身奋斗目标。而作为生在城市里,却长在刘家庄农村孩子的裘民丰,尽管爸爸妈妈都是生活在城市里,自己却和奶

奶萧晓莹生活农村。

裘悯想到这里,眼泪止不住往下流:“妈妈,你怎么啦?”裘民丰掏出手纸,给裘悯擦擦眼泪。他以为,自己提出的问题,可

能伤及妈妈心痛之处。所以,再帮助裘悯擦拭眼泪的同时,裘民丰拍拍裘悯嘴巴:“妈妈,我不问了,你也别哭行吗?”裘民丰

像个大男人似的哄着裘悯。好感动、好温馨的一幕,被裘德贵和许栋铭、以及萧晓莹都看到了。

唉!母子连心。亲生就是亲生,血溶于水的血缘关系,任何人也割舍不断。裘德贵这才发现自己当初的选择,对外甥造成多大

影响。许栋铭看着裘德贵,眼睛狠狠地瞪着他。心里在暗暗的骂着裘德贵:都怪你这个老家伙,说什么不要孩子,对姑娘找婆家

来说,要方便得多。现如今看起来,裘德贵当初的选择,就是在瞎指挥。

外甥学籍被改变,学业被耽搁。跟不上城市里孩子节奏,将来才是个大问题。虽然是,凭李再模的能力,将裘民丰的学籍转到

海东市不难。可裘民丰的学习成绩是否跟得上城市里孩子,答案是肯定跟不上。城里孩子幼儿班就开始学英语,而农村孩子直到

小学三年级才开设英语课程。唉......

幸亏,裘悯这一次再也不听裘德贵的了。因为,继续就裘民丰留在刘家庄,将来的裘民丰大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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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和萧晓莹一样,种田当农民。

这样的结果,不用说裘悯恨他裘德贵,连她许栋铭也不会放过这个老家伙。只是好就好在裘民丰的户籍还是在海东市,因为,他

妈妈裘悯就是海东市户口。小家伙在医院的出生证明,已经去派出所早登记过。

一失足成千古恨!裘悯赌气和李再模离婚,反倒成就了陈莉和李再模,这是裘悯的错。而裘德贵借将裘民丰丢给萧晓莹收养,

意在给裘悯创造嫁个好人家的条件,嫁个,于裘悯想法背道而驰。现在看来,裘德贵当初的选择,不但害了裘悯,更害了自己亲

外甥,许栋铭怎么能不恨裘德贵呢。

话又说回来,裘德贵是主张裘悯不带孩子,可许栋铭也没有反对呀?包括当时的裘悯在内,都赞成裘德贵的想法。现在,一个

个将责任全部推到裘德贵身上,好怨啦!裘德贵见许栋铭用眼睛瞪着自己,心里一肚子明白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故意,只是替裘

悯考虑,却忘记了外甥在刘家庄的遭遇。虽然,萧晓莹没缺孩子什么。

在农村,萧晓莹家的生活条件好,屈指可数。可孩子教育这一块,农村真滴是太差劲了。原来,没个村都有小学。而现在,几

个村合并,才有一所小学。中学就更不必说了,一个镇,才一所中学。高中就更不必说了,县城才有一所中学。不过,私立中学

,也有好几所,生源也不过姗姗无几。私立中学,毕竟在老百姓心目中,心存芥蒂。

萧晓莹侧看着裘悯和裘民丰娘俩一会哭,一会笑的,心里没什么大不了。仿佛,她都这样的场合已经司空见惯。谁说不是呢,

想当初李再模他爹在鹦鹉湖去世。她随搬迁队伍,安家落户在刘家庄。再到李再模住堂读书,然后,外出打工,直至现在,也不

过一年回家个一两趟。生离死别,对萧晓莹来说见怪不怪。难怪她对裘悯于裘民丰的母子相拥,不屑一顾。

不知不觉中,萧晓莹睡着了。裘德贵因为害怕和许栋铭争吵,当着亲家母面,老两口再来个恶语相加。裘德贵心里自知讨不到

便宜,索性,闭起眼,迷迷瞪瞪的睡着了。尽管耳朵里,不时听到车窗外,一阵子汽车喇叭声,裘德贵还是假装双眼紧闭。心里

却在打着亲家母萧晓莹的主意。一想到萧晓莹的瘦弱身材,小巧玲珑的小身板,裘德贵脸上瞬间荡起笑容。

裘悯将裘民丰拥入怀中,那种久违的母爱,充斥着整个车厢。只是所有人在这一会,都是东倒西歪。打呼噜的,放手机音乐的

,哇哩哇啦朝外打着电话的......什么人都有。就是没有人注视着裘悯娘俩温馨场面:“哦,妈妈是高兴的流泪,不是伤心的流

泪,知道妈妈为什么从见到你那一刻起,总是止不住要流泪吗?”

裘民丰摇摇头:“妈妈,流泪就是哭呗!哭的人,除了疼痛,就是要的东西得不到。你,你属于哪一种啊妈妈?”裘民丰似呼

变得比在刘家庄的话要多些。或许,是一路上看到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色而大脑皮层兴奋。或许,是因为看到大卡车内,从来没

有看到过的这么多人,自然而然兴奋而无法入睡。要不然一卡车的人,唯独他们母子俩睡不着呢!

裘悯笑了:“妈妈都不属于你说的两种情况,因为,妈妈已经要到自己要的儿子了。”她笑着,搂住裘民丰。裘民丰有点不理

解。他挣脱裘悯的怀里,一双手理着裘悯的头发。一双膝盖跪在坐凳上,俨然是一个大男人。裘悯不动声色的享受着儿子给他理

顺蓬乱的头发,心里美滋滋地。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,能给他理顺头发的人,除了她爸妈,就是李再模。

曾记得李再模和自己刚谈恋爱的时候,特别喜欢盘弄她的一头黑发。没得到十多年后,自己儿子做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动作,裘

悯心里终于明白了什么才叫骨肉情深。“妈妈,我去海东市,能见到爸爸吗?奶奶告诉我说:爸爸又给我找个新妈妈了,是不是

我可以有两个妈妈了?”

裘悯听了脸色突变:“不可以有两个妈妈。你是妈妈亲生的,只有我才是你的妈妈。在这个世界上,你是妈妈的儿子,而妈妈

才是你的唯一的妈妈,你不可能有两个妈妈知道不?”裘悯认真的看着裘民丰,目不转睛。裘民丰望着裘悯一脸严肃的神情,知

道妈妈是认真了,便温顺的点点头。

裘悯见儿子乖巧的听着自己的话,满足的叹息一声:“唉......”裘民丰看一看裘悯,很显然,他是观察裘悯的面部表情,才

开始发问。一旦发现裘悯脸色不对劲,裘民丰会闭嘴不语。看样子,哄人的水平,长大了不比他爸爸李再模孬。果不其然,裘民

丰见裘悯心情好受些,又开始问道:“妈妈,那爸爸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回家看我啊?”

裘悯想了想,或许,他奶奶早就给他介绍过李再模和自己离婚了,只是小孩子或许不知道什么叫离婚。唉,你说婆婆为什么要

跟孩子灌输这些大人的隐私?难道,她就不怕孩子知道真相,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影响吗?实质上,这也怪不得萧晓莹。要怪,

只能怪他们的孩子太聪明了,什么事都要缠着萧晓莹问个为什么。甚至有的时候,把萧晓莹页问得不知如何回答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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