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这边该做的事情,苏墨已经差不多都完成了。
昂热的任务自不必说,一周前就已经搞定。
把橘政宗赶下台,将上杉越捞出来,并且端掉猛鬼众的龙马和龙王之后,苏墨自己的目的也已经基本完成。
就算赫尔佐格的影武者再多,再难将其杀死,在失去了源稚女这个最好用的棋子,以及橘政宗这个身份提供的权力、资金支持之后,他能够做的事情也变得极少。
蛇岐八家如今实力显然已经碾压了猛鬼众,不会再像原著一样,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。
而在源稚生的主导下,蛇岐八家也并不像原著中那样态度强硬,再加上上杉越的制衡,不稳定因素直接降到了最低。
在这种情况下,即使苏墨离开,日本的格局也会维持稳态,一时间不会发生太大变化。
双方不会放松对神的遗产的管控,却没有一方可以吞噬神的遗产。
这正是苏墨想要的结果。
如今,苏墨留在日本的最后的理由,便是等待时机,确保蛇岐八家毫无保留地配合苏恩曦,并一起对加图索家族进行金融场上最后的追击。
前往日本这件事,既然是因为加图索家族而开始,自然也需要通过加图索家族而结束。
金融场上的时机,则是全权交给苏恩曦来判断,应该就是在这几天。
苏墨在这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。
之所以在完成绘梨衣的2.0项链后,还要不停练习炼金术,除了积累炼金术和言灵等技能的经验值之外,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他的专属言灵。
尽管夏弥并没有说太多,但仅凭细节和她说话的语调,苏墨也能轻易看出夏弥对这个能力的看重。
倒不是她演技不行,而是因为夏弥和他聊天的时候过于不设防,很多时候很轻易就能读出她的心思。
当然,苏墨并不会读心术,所以猜到的内容也有限。
他知晓,夏弥在意专属言灵的原因,是想要获得分离龙王意识和权柄的方法。
只是不太清楚,夏弥要这个方法干什么。
“是因为龙王里面有几个她的朋友,想要保全老朋友的性命?”
苏墨曾有过这种猜测。
毕竟从原著,以及夏弥平时透露出来的消息来看,龙王们也并不是一直都水火不容,他们也曾作为战友一起战斗过。
在有条件的情况下,想要保留老朋友的性命,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。
不过,想到夏弥似乎有盗墓、刨老朋友坟的习惯,苏墨又觉得这个猜测不太靠谱。
在这方面,夏弥小姐下手可是一直很黑。
就算是战友,似乎也不耽误她吞噬别人的龙骨十字。
而除了这个可能性外,苏墨很快也想到了另一可能性。
“难道是想要剥离芬里厄的意识,在不伤害他性命的情况下,化身死神海拉?”
比起前一个猜测,这个猜测要靠谱得多。
按照路鸣泽之前的说法,死神海拉是神级战力,双生子力量融合后,得到的完整权柄虽然不如拥有完整精神权柄的白王,却也超过了寻常龙王实力的极限。
若是夏弥能掌握这个分量,即使是在最终之战,也未必不能派上用场。
大概是因为自己有挂的缘故,苏墨一直想的是如何战胜黑王尼德霍格,并未想到夏弥会拿这力量去研究怎么逃跑。
不过,总体来说,他的推断也大差不差。
既然夏弥如此在意,没有特别事情要做的苏墨,自然将其放在了心上。
这些天一直研究炼金术,很大部分原因便是为了顺带着提升专属言灵的经验值。
之前已经介绍过,他研究炼金术的同时,言灵、专属言灵、炼金术等经验值都在同步叠加。
在两天之前,苏墨研究出绘梨衣的项圈,将炼金术从LV2提升到LV3的时候,他的专属言灵便已经从LV1提升到了LV2。
而如今,经过两天的高强度练习后,虽然专属言灵的等级并未再度提升,距离LV3却也差不了多少。
而在升级之后,苏墨发现了能满足夏弥期望的变化。
【▋▋▋▋:LV2,6800/10000(专属言灵,未完全觉醒,可对领域范围内已掌握的概念进行一定程度干涉)】
升级成LV2后,技能本身的介绍并未变化,专属言灵的名字依旧未知。
可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,苏墨却发现了变化。
“我现在,似乎能够干涉到自己的龙血了。”
苏墨如此对零解释道。
“虽然幅度不大,却是直接干涉。”
干涉自己所掌握的概念,这句话看似简单,实际上却异常复杂。
什么程度才算干涉,什么程度才算掌握,概念本身又如何区分……
仅从实践角度来讲,专属言灵尚且LV1的时候,苏墨的确是无意识间完成了【流电学】和【磁场学】的融合,但这个融合十分特殊,并不是苏墨主动控制,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达成的成果。
这时的专属言灵,虽说也可以干涉到已掌握的概念,但除了日常一直在掌握的言灵之外,苏墨其实是很难主动干涉其他技能的。
可在专属言灵抵达LV2后,变化发生了。
之前的苏墨,并不能直接干涉龙血,虽然他会暴血技巧,但暴血技巧的基础是压制人类基因,放任龙血的侵蚀,本身对于狂暴的龙血并无控制力。
而现在,苏墨却能够直接感受到龙血的狂暴,也能感受到龙血中蕴含的杀戮意志。
他能感受到暴血状态下,龙血和人血发生的剧烈交锋,能直接从精神角度感受到这场发生在人体内部的炼金实验。
虽然目前的干涉力度并不大,却也未来可期。
可以想象,等这个技能的等级足够高之后,苏墨便可以轻易对领域内的龙血进行操纵。
而龙血,往往蕴含着龙类的部分力量,若是胎血,更是能堪比龙骨十字的效果。
凭借这一力量,应该是可以触及到龙王的权柄的。
“只不过,怎样才能分离权柄和意识?”
苏墨稍微有些头疼的向零征询着意见。
龙类的权柄,若是在胎血状态下,可以通过龙血来剥离。
可意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,到底要怎么操作?
若是连捕捉都捕捉不到,那就更别谈分离了。
如果夏弥真的是想在保证芬里厄性命的情况下,成为死神海拉的话,意识的安全剥离环节自然是重中之重。
可以意识这个概念的虚无缥缈的程度,苏墨觉得哪怕自己将专属言灵提升到LV5,都未必能干涉得到。
哪怕是龙类,也未必能完全明白意识存在的奥秘。
以专属言灵现在的等级,苏墨并不急着立即达成夏弥的愿望,却也想要先构思出一个可行方案来。
“分离权柄和意识……”
听到苏墨的问题,零不由得沉思了起来。
她对龙类的了解程度也不低,可苏墨问的问题对她来说也属于未知的领域。
数十秒后,她开口道。
“不如利用精神分裂,制造双重人格,然后将力量与人格绑定?”
“你这是从源稚女身上得到的灵感?”
苏墨问道。
“嗯。”
零点点头。
关于源稚女的双重人格,苏墨私底下和她透露过,她也知道源稚女的基本情况。
对于源稚女来说,风间琉璃这个人格是副人格,他才是主人格,可偏偏真正掌握龙血力量的是风间琉璃这个副人格,源稚女这个主人格却如同普通人一样无力。
某种意义上,这也是一种力量和意识的剥离。
身为主人格的源稚女并不掌握力量,意识和龙血的力量是相隔绝的。
“你这个例子我也有想过,但这个例子并不满足要求。”
苏墨摇了摇头,然后摊了摊手,道。
“首先,源稚女这个意识依旧是在自己身体里面,就算他不能使用龙血的力量,也不代表二者能够完全分离。”
苏墨想要的分离,是能够随意将二者分开,并不影响彼此的程度。
以源稚女的状况,若是提取他身体里面的全部力量,也就是获得他的龙骨,他的意识必然也会死去。
“其次,龙血的力量还是和风间琉璃的意识绑定了,虽然是副人格,有些时候却也不能随便淘汰。”
就算主人格和权柄本身可以毫无阻碍的分离,想要获得完整权柄,却也需要将副人格杀死才行。
苏墨总不能去主动把芬里厄培养成精神病,将他培养出第二人(龙)格,然后将主人格移到安全位置,把副人格和它的巨大龙躯一起炖汤吧?
虽然这样的确也能保证主人格的存活,还能够得到芬里厄的龙骨十字,但如果真这么干的话,他感觉夏弥至少会一年不理他。
副人格也是本人的侧面,随意杀死的话,和杀死芬里厄本人并没有太大区别。
听到苏墨这么说,零思索片刻,摇了摇头。
“想不到其他方法,如果你的专属言灵都做不到,其他言灵基本上也做不到——”
正如路鸣泽所说,想要剥离龙王的权柄和意识只有理论上有可能性,实践上还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。
零刚想说无论是科学的力量还是言灵的力量似乎都做不到这一点。
可话还没说完,她突然想起了什么,话语戛然中断,而后立即语气局促的喊道。
“等等!”
“等等!”
与此同时,苏墨也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。
显然,他也从零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。
两人同时喊出来之后,相互对视了一眼。
“我的专属言灵做不到的事情,其他言灵未必做不到。”
苏墨十分冷静地开口。
“比如说——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。
“——言灵·梦貘!”
零接住苏墨的话,直接说出了这一答案。
在之前,源稚女被上杉越束缚,想要对苏墨使用这一言灵的时候,一旁的零趁机将其记录了下来。
之后她查过资料,知道这是一个能将人的意识困在梦境中的言灵。
如果是精神力弱小的目标,就会被直接带入使用者的梦境中,如果是精神力很强的目标,则会直接陷入目标的梦境之中。
这个言灵虽然凶险,却并不具有苏墨专属言灵那样的力量,无法对概念进行干涉、分离融合。
但是,在剥离意识方面,这个言灵却有着独特的天赋。
和白王一系的其他幻觉系言灵不同,其他言灵都是让目标自己陷入自己的幻觉中,梦貘却可以在特定状况——也就是使用者精神力远强于目标的情况下,将对方的意识封入施术者所打造的精神牢笼中。
当然,仅靠这一言灵,也绝对无法完成权柄和意识的分离,不然路鸣泽也不会说无人能做到这一点。
但,如果将言灵·梦貘和苏墨的专属言灵结合在一起,同时使用的话,就要有可能能够达成目标了。
怪不得路鸣泽对夏弥的想法并无意见,恐怕他也想到这一点,知道苏墨的专属言灵搭配其他言灵能够满足夏弥的要求。
(本章完)